高演化花岗岩常常和稀有金属的富集成矿具有紧密的联系,因此高演化花岗岩一直是地质学中的一项热点研究领域。然而,高演化花岗岩在演化阶段晚期会出溶热液,从而发生强烈的自交代作用。因此,像对待普通花岗岩一样去利用全岩的主微量去判断其岩浆性质等会得到模棱两可的结果,另外,高演化花岗岩普遍富Rb,其全岩的Sr同位素结果也会变得极不准确。以高演化花岗岩的矿物为手段去探讨高演化花岗岩的岩浆演化显得尤为重要且取得较大的成功(我们在这里称这样的矿物为指示矿物),电气石以其稳定性和在高演化花岗岩的普遍性而成为这样一种典型的指示矿物。中国地质大学(武汉)best365网页版登录韩金生特任教授与合作者中国科学院广州地球化学研究所陈华勇研究员、中国地质大学(武汉)徐海军副教授、Olivier Nadeau教授和徐畅高级工程师对藏南错那洞淡色花岗岩中的电气石进行了详细的结构和地球化学研究,提出EBSD可以有效的鉴别出高演化花岗岩中的继承矿物。

藏南淡色花岗岩带是我国重要的高演化花岗岩带,错那洞淡色花岗岩更是和超大型错那洞Be-Rb矿具有密切的联系。错那洞淡色花岗岩(主体为二云母花岗岩和伟晶岩,独居石定年均显示其形成于20 Ma;图1, 2),二云母花岗岩中的电气石显示明显的嵌晶结构,显示与二云母花岗岩同期,而伟晶岩中的电气石乍看似乎也显示嵌晶结构,但电气石普遍被脉体穿插,在电气石中具有广泛分布的裂隙和充填,对伟晶岩中的电气石进行Ar-Ar定年,得到其年龄结果为45Ma(图2),显示了电气石和伟晶岩不同期,并据此提出“捕获电气石”的概念,即电气石与包含它的岩体仅是空间上的共生,而无成因上的联系。

图1(A)错那洞淡色花岗岩中二云母±电气石花岗岩与伟晶岩的关系;(B)二云母±电气石花岗岩显微照片;(C)伟晶岩显微照片

因此在利用高演化花岗岩中的电气石去反映高演化花岗岩本身的岩浆演化过程时,首先要想到这种可能:即电气石可能是继承来源的,其独立于高演化花岗岩系统之外。同时也开辟了一个新的方向:即如果高演化花岗岩中的某指示矿物不能定年,我们又如何能够把可能的继承来源的指示矿物鉴别出来。无疑错那洞淡色花岗岩为我们提供了良好的研究对象。

图2(A)错那洞淡色花岗岩中二云母±电气石花岗岩独居石定年结果;(B)错那洞淡色花岗岩中伟晶岩独居石定年结果;(C)伟晶岩中电气石Ar-Ar定年结果

首先,错那洞淡色花岗岩未受到明显外部构造作用影响(图1A),但是花岗岩中电气石EBSD测量结果显示,其中的电气石随机生长排布(比如图3A中的#G1,#G2,#G3三个电气石颗粒,即使生长在一起,在图3B晶体取向散点图中也无任何联系),颗粒中也几乎见不到任何的亚颗粒边界,无任何定向性,且颗粒(#G1)内部的取向差极小(≤2°,图3C,D),属于典型的岩浆岩结晶分异过程中结晶出来的矿物。

图3花岗岩中电气石(TurG)的EBSD测量结果(A)晶体取向分布图,颗粒颜色对应右下角X方向反极图;(B)晶体取向散点图,颜色与A图对应;(C)电气石颗粒(#G1)内部的取向差分布图;(D)电气石颗粒(#G1)的取向差剖面图。

伟晶岩中的电气石EBSD测量结果则显示出较多的不同,比如可见丰富的亚颗粒边界(图4A),颗粒内部的取向差较大(可达8°,图4D)。此外,虽然#P3和#P4颗粒未生长在一起(图4A),但是在晶体取向散点图中显示,#P3和#P4具有几乎相同的取向(图4B),表明它们在某次构造事件中的运动具有相同的旋转轴,另外#P1和#P2沿{101(_)0}面平行,表明它们在某次构造事件中运动中分享共同的面,依次类推,可以得出,#P1,#P2,#P3,#P4之前可能为一个颗粒,而受到后期的构造时间影响,而发生破裂形成不同的颗粒。错那洞淡色花岗岩(20 Ma)未受到明显外部构造作用影响(图1A),从而可以判定破裂发生的时间应该在20 Ma之前。这些破裂形成的电气石颗粒又被错那洞淡色花岗岩(20 Ma)所捕获。

图4伟晶岩中电气石(TurP)的EBSD测量结果(A)晶体取向分布图,颗粒颜色对应左下角X方向反极图;(B)晶体取向散点图,颜色与A图对应;(C)电气石颗粒(#P1,#P3)内部的取向差分布图;(D)电气石颗粒(#P1,#P3)的取向差剖面图。

继承矿物在高演化花岗岩或其它岩体中是较为普遍的,但是有相当一部分矿物可能无法进行年代学工作或者定年结果与赋存的岩石年龄相差结果不大,因此尝尝会给我们造成干扰,因此本文的工作可以为此方面提供启示。

该研究收到国家自然科学基金(41725009,42173068)等项目的资助,论文发表于AmericanMineralogist。

论文信息:Jinsheng Han, Huayong Chen, Haijun Xu, Oliver Nadeau, Chang Xu. Identifying xenocrystic tourmaline in Himalayan leucogranites. American Mineralogist, Doi:10.2138/am-2022-8615

Jinsheng Han, Pete Hollings, Fred Jourdan, Huayong Chen. 2020. Inherited Eocene magmatic tourmaline captured by the Miocene Himalayan leucogranites. American Mineralogist, 105: 1436-1440.